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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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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宜便也开始鬼鬼祟祟地往秦雨铃那边跟去。

贺宴舟深呼了一口气,默默起身也跟了过去,也没别的,他就是好奇,姑姑跟着唐明安走做什么?

至于场面上夹杂着的另一个人——他的未婚妻秦雨铃,他是真的没注意到。

在他的眼里,就是秦相宜跟着唐明安走了。

他也说不出自己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态,或许他是想跟她说一声,最好是离唐明安远点。

都察院交上去的关于唐家的违纪事项数不胜数。

什么爹逛青楼,儿抢民女的。

贺宴舟写报告的时候,一双眉头皱着就没松开过,属于是看一眼文字都嫌恶心的程度。

浑金璞玉的贺宴舟,最讨厌唐家人。

秦相宜不紧不慢地跟在秦雨铃身后,她的脚步很轻,几乎不会惊动任何人。

在贺宴舟眼里,她的脚步还是一如既往地沉静自如,他心里稍稍松了口气。

直到绕到了一个假山后面,秦相宜看着那两人先后钻进了一座大石头缝里,里面是一个封闭的空间。

外面有一个小石墩,秦相宜想也没想,直接在石墩上面坐了下来,在这里正好能听见里面的声音。

她心里很生气,但也知道自己并没有资格生气。

说到底,这也不关她的事。

她也不能现在闯进去,会损害铃儿的尊严,她只能在这里等着里面的人结束后出来。

她希望铃儿此次是来跟唐明安把事情说清楚的,但显然不是。

里面的两个人先是互诉衷肠了一番,然后抱在一起,似乎有无限的情意要说。

秦相宜是过来人,她听得还算镇静。

直到后来她坐着的石墩上多了一个人。

秦相宜吓了一跳,她自己虽然没做亏心事,但她也得把秦雨铃他们藏着点。

贺宴舟是背着她,错身坐下的。

她扭头正好可以看见他也扭头的侧脸。

他们的左手同时撑在石墩上,靠得很近,石墩上的蚂蚁从她指尖上爬过,又爬到他的指尖上去。

秦相宜深吸了几口气,张了张嘴,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。

她想问:“不是贺宴舟,你跟着我做什么?”

铃儿的事情最后因她而败露,她真是怎么也没想到。

但她没问,这句话问出来倒像是一种恼羞成怒,明明是她们的错非要把错推到贺宴舟身上一般。

可是贺宴舟到底是为什么要跟着她的?秦相宜真是满脑子疑问,她是真的要恼羞成怒了。

但她没怒起来,刚刚听着里面那样的声音也没脸红,现在倒是红了一张脸。

她感到羞愧。

贺宴舟两条腿带动身子朝她那边斜了斜,秦相宜此时再侧头,看见的便是他的正脸了。

里面的人开始亲嘴了,黏黏糊糊像在拉丝一般的唾液交织声响,清晰地传进了两人的耳朵里。

秦相宜尚还能维持一张端庄的脸,可贺宴舟与她不同,他从未听过或见过此等场面。

贺宴舟耳尖悄悄攀上了红,他垂下头,不敢看她,与她一起听到这样的声音,他真是觉得不知所措,狼狈极了。

羞耻感沿着冰凉坚硬的石墩蔓延上来,让他产生了一种浑身不自在的微妙感觉。

又怕里头的人听见他们说话,贺宴舟凑近了秦相宜的耳朵,几乎是咬着耳朵在跟她说:“姑姑,没想到你喜欢听这个。”

秦相宜闻言愣了愣,侧头去看他,贺宴舟只与他对视了一眼,便垂下了头、挪开了眼。

秦相宜也侧身过去,正襟危坐的贺宴舟,便只能让她看见一张侧脸。

她凑他耳边气声说道:“你不知道里面是谁?”

她发现,他耳后,连接着脖颈的一片皮肤很白,能看见攀着他的脖颈而上的青色血管,耳垂后方有一颗红痣。

贺宴舟摇了摇头:“我只知道有唐明安,另一个人是谁我不知道。”

亲嘴总不能是一个人的事情。

秦相宜松了口气,现在只要尽快把贺宴舟弄走就行了,她真是操碎了心。

但里面不知是怎么回事,好像连亲嘴已经不能满足了似的,发出了一阵愈发黏腻起来的窸窣声响。

连带着两人越来越重的喘息声传出来,纵是秦相宜,也免不了开始面红耳赤起来。

“贺宴舟,要不咱们还是先走吧。”

贺宴舟一张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了,他却仍不动如山地端端正正在那儿坐着,他的手脚已经不太麻利了,但就在这个不太麻利中,他还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本本,他说:“不,不行,好不容易又抓到唐明安的小辫子,我得给他记下来。”

秦相宜面色复杂地观察他,不禁幻想起贺御史到青楼去将那些官员一窝端的场面,必是也像现在这样,一边面红耳赤手脚哆嗦,一边严正法治地将他们一一记录在案。

一边想着,秦相宜忽然咯咯笑出声来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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