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啊…她怎么能忘,他那次,已经应了她的心意,让她再也无俗世杂念,真的只呆呆守着他,每日潜心练剑,只想快些突破真仙境,等她步入金仙境,即便是再高的修为,恐怕也要一些年岁才能抵达圆满,再熬一段时间…她就可以为他分忧了吧?
不过应芜远远低估了她自己的实力。
区区真仙境,不过是她突破大乘之后的玩闹,她渡劫那时,应芜还在照常练剑,一道惊雷劈下,应芜吓得飞身躲闪,褚绥脸色不佳地走出来,看她满天乱飞,又看那雷劫追着她,将山上的花花草草劈得凋零不堪,褚绥便道:“应芜,过来。”
应芜看到了救星,嗖得一下冲了过去,然后张开双臂,等着褚绥接她,哪知道褚绥闪开了,应芜没刹住,差点撞到石头上。
应芜哭着跑向他,褚绥却抬起两指,将她定在原地,让她护体,应芜赶紧照做,那雷劈头盖脸地打了下来,将应芜打得外焦里嫩,皮开肉绽。
褚绥心疼,却也只能看着乖徒挨劈,等雷劫过去,应芜脚底一片焦黑,她没了半条命,浑身都是鲜血。
雷劫不能躲,也不能代为承受,否则…于她功力有损,可能会渡劫失败。
他愤怒的原因很简单,那就是他已经知会司命,在应芜渡劫时要告知他,提前叁年,让她能多学一些护体之术,或者让她有些准备,这司命,竟尸位素餐,将他的话置之脑后,再说,这雷劈她做什么?她才多大?
看雷劫结束,褚绥才走过去,将她搂在怀里,应芜小脸漆黑,满眼含泪地看着他,嗓音都冒着黑气。
她说:“师尊,你躲什么…”
褚绥也无奈,他给她洁净身体,帮她修复皮上的伤口,还催促她打坐运行真气。
这时候他也不能帮她,只能让她漂亮一点,体面一点。
应芜欲哭无泪,她后背疼痛,肋骨断了八根,胳膊也折了,如何打坐?
她就像个废人一样,坐都坐不直,褚绥心疼,却也爱莫能助。
眼看天要下雨,褚绥气得一挥手,将天上那乌云扇到别出去了。天上司雷雨的小仙见云跑了,赶紧追过去,又敲锣打鼓地赶回来,这时应芜已经能运气了,她一边哭一边给自己调息,褚绥牢牢地守着她,又听见两声雷响,应芜吓得一哆嗦,褚绥道:“阿芜乖,不怕。”
说罢,他又是一挥,竟然将这团乌云给吹散了,阳光撒在应芜可怜的小脸上,她继续调息,只觉得真气澎湃,仿佛比之前的每一天都要强盛,甚至胜过褚绥注入的。
毕竟是她自己所得,即便是尊者的气息也不会优于她本身的,应芜专心调理,用真气修补气脉和内伤,正慢慢接骨之际,天上又是一道惊雷。
应芜吓得呜得一声,大叫:“师尊,阿芜怕!”
褚绥安慰两声,他俯身哄她,用手揉揉她的脸颊,应芜窝在里面蹭蹭,褚绥还是哄着:“不怕。不怕。”
应芜想抱他,褚绥后退,与她说:“渡劫不能假手他人,好好调息,为师帮你免去雷鸣。”
应芜点头,她抽哒哒地继续,褚绥分出一道元神,看那司雷雨的小仙卖力地搓云打雷,天上电闪雷鸣,褚绥伸手,将那他辛辛苦苦搓出的云捏散了。
“撞邪了!究竟是哪路妖魔!”
小仙一回头,就看到一位银发仙者负手而立,脸色略差,这小仙刚刚上任,什么也不懂,便道:“你是何人,妨碍本仙施雨?”
褚绥伸手,这小仙手中的电锤雷鼓飞了过来,褚绥一把将其碾碎了。
这小仙吓得瘫倒在地,褚绥道:“今日不许下雨。”
小仙哪敢说话,这神器有八万年岁数,要是能捏碎这玩意,少说也有八万岁了,八万岁!他才两千年寿!
褚绥的元神面色不悦地回到了本体,天空云开雨霁,阳光暖洋洋地撒了下来,把小应芜照得毛绒绒的。她的伤调理得差不多,南山仙气极盛,更别说身边还坐着玉清天尊,有的是灵气给应芜吸,为了适应金仙境的元丹,应芜需要大量的灵力储备,奈何她岁数不够,身体装不了多少,只能吸别人的,将南山吸了半天,又去吸褚绥的,褚绥本身是从水而生,非要推演,他本就是一汪至纯之水,吸他也正常,应芜吸了两口就够了。
褚绥一笑,还说:“你到知道什么是好的。”
应芜也不知道将褚绥的灵力吸走了,她专心调息,也没听褚绥说什么。
大约调了五六日,应芜才能睁开眼,能走路了。她还得闭关调理,正常来说最少要用十年光景,但褚绥看应芜这成长速度,他也不好妄下定论。
这几天都没下雨,司雨的仙人找到负责搓云的小仙,问道:“天府宫不是说这两日要降雨么?你不降雨,四海龙主如何知晓雨令?如今人间已经好几天没下了,再不降水,就会误了时辰的!”
那搓云的小仙这才敢把事情说出来。
如今司雨的仙人,正是桂月的夫君,听到他这么说,心下明了,便道:“这事儿事关重大,玉清天尊说不让下雨,恐怕有要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