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粹宫。
谢晏一进殿,躺在床榻之上、一脸病容的云妃撑着身子起来,作势欲行礼。青丝垂在肩上,微蹙的黛眉轻拢闲愁,有些苍白的嘴唇搭着那双一汪情波的眸子,一副思念情郎欲说还休的神情真是叫人看了心疼。
到底是宠妃,有手段有姿色,就算是故意邀宠又如何呢?皇上还不是来了?常喜安心中感叹。
就看留不留得住了。
“既然云妃身子不适,就不必多礼。”谢晏挥了挥手。
“臣妾多谢皇上怜爱。”
云妃看了谢晏一眼,见他径直落座在案几一旁的木椅上,语气黯黯,“臣妾病中忧思,恍然间见窗外落英,恰想起…一月之前皇上同臣妾在碧波湖泛舟同游时看见的荷花,也不知如今是不是更加盛妍了?”
谢晏随意道:“朕今日路过,见它似乎是蔫了些,想必不久便要谢了。”
云妃面色微僵,很快便恢复如初,有些愧疚道:“臣妾知皇上国事繁忙,却还是任性让白芷前去请求常公公……臣妾有罪。”
谢晏看着桌上的那一盘莲花酪,突然想起今日某个使了性子的小人儿,敛了敛嘴角的笑意,“无妨。”
没错过皇上刚刚嘴角那一闪而过的弧度,云妃安慰自己方才只是多想。
看来,皇上并没有对自己行为不满,她稍稍放心,又犹豫地开口:“只是臣妾刚才听闻嘉美人在太极殿用膳……倒是要给她说声抱歉了。”
谢晏眼里划过一丝莫名的情绪,旋即笑了笑,拿起桌上的莲花酪,捻了捻,似是理所当然地说,“这有什么好抱歉的?云妃既然生了病,朕来看看是应该的。”
云妃嘴边的笑还来不及彻底扬上去,就听见谢晏又说:“既然如此,你便好好歇着,朕还有事,就先走了。”
她稳住自己的心神,保持着微笑抬头看向皇帝,语气惋惜又不舍:
“皇上不多留一会儿吗?臣妾最近新学了一首曲子……”
谢晏起身,“爱妃身体不适,还是好好休息吧,朕得空了再来看你。”
云妃知多说无益,她低头行礼:“臣妾恭送皇上。”
直到白芷进来,云妃还站在屋内,神色晦暗不明。
“娘娘……”
云妃松开早已被指甲掐得深深凹陷下去的掌心,冷漠阴鸷的脸上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,她语气里带着些怪异又似乎是冷笑,“去,给本宫查查,皇上是去哪儿了。”
“奴婢遵旨。”
云妃转身,一步一笑地走回了床边。人人都说她是宠妃,可是,谁能想到当朝宠妃能有一个月之久没见到天颜了呢?
昭宗不是重欲之人,这些年来后妃获宠的日子其实均下来不算多,这也算是皇家至今没有龙嗣的原因之一了。
云妃本名荣纯,父亲荣立如今乃吏部尚书。谢晏登基后,或许是因为对荣立的看重,或许是因为对云妃本身的喜爱,总是会比别的女人多几分宽容,云妃要什么皇帝总会给什么,即使是明目张胆的截人,他也不曾拒绝过。虽然次数不多。
几番下来,在外人眼里,云妃也就传成了名副其实的宠妃。
可是,宠妃真的是这样的吗?她付出了那么多代价,甚至不惜赌上自己的命……她绝对不允许别的女人抢了她的宠爱。
如今,谁敢说她不是宠妃?
只是……
嘉懿……?
这个女人,留不得。
云妃面容阴狠,一想到在此之前,后宫的女人不论是待遇还是宠爱,皆是处处不如她,心里又有种扭曲的得意和痛快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ps:啊啊啊我肥来惹!这么久我断了说声抱歉,一来是陪N队打比赛去了,二来是身体原因。虽然没更,但是我存稿了啊!
要不咱以后别暴富了,老老实实细水长流到完结如何?
每天一更,18:00准时发,周六周末休息,OK吗OK吗OK吗?!(咦?今天好像周五???